溏心风暴家好月圆第几集红姨被拆穿
溏心风暴家好月圆第29集红姨被拆穿。
相关剧情:君丽约见丽梅,要她答允协助自己挑战殷红,丽梅却跪下向亲姊求恕;原来殷红早已掌握了友恭盗用公款的证据,所以丽梅不得不为保护儿子帮助殷红。
嘉美到永家居所时发现皓月正替永家执拾行李後,嘉美刻意布局,让永家以为皓月继续迫害自己。君丽偷听到殷红约前夫克强见面,即使抱病也要永好陪她跟踪殷红。殷红原来与克强合作,用高价大量购入克强公司名下的铺位。
第35集:泰祖殷红,公开谈判。
泰祖视网膜手术成功,而君丽亦康复随时可以出院;众人探望永家,当他说出自己的病情有改善,复发的机会不大时,永好竟被传媒追问有关泰祖与殷红将离婚一事。君丽担心殷红再生事,但泰祖直言将尽快与她谈妥离婚与分家产之事。
泰祖约殷红见面,一众传媒已在贵宾厅外守候;两方剑拔弩张地共处一室,殷红声言不会接受和平分手,泰祖只得说出会单方面申请离婚。最後双方同意暂时共同管理家好月圆,而泰祖向殷红说出永圆的婚礼将会由他筹备,不需她费心。
溏心风暴之家好月圆28剧情
随着《家好月圆》剧情步入中段,高潮位绝对一浪接一浪,路嘉美为隐瞒有私生子,于是陷害得知真相的阿月,最终上得山多终遇虎,被荷妈当众撕破假面具,而阿卡亦忍痛与嘉美分手。为了与阿卡复合,嘉美找来损友在阿卡面前做戏,但最终仍被阿月识破,最后嘉美主动跟阿卡分手。
分手后,嘉美正式搭上了殷红,一面与殷红狼狈为奸,一面施计色诱阿圆,齐齐为争夺「家好月圆饼店」话事权而奸计尽出!
剧情率先看
殷红开始露出真面目,甘家上下忙於应付之际,另一位终极大奸角路嘉美亦开始露出本性,令甘家步入腹背受敌的局面。
【第28集】
私生子曝光
为了能与阿卡前往夏威夷,嘉美借故帮阿月弄签证,但却将阿月的护照撕烂再扮作遗留在的士,阿月怒斥嘉美却得不到家人认同。Jo饱决定复出公司,殷红不悦,并借故辞退多位老臣子。阿月收到葡萄牙寄来的信件,发现嘉美有7岁的私生子,但却被嘉美设计反指阿月诬蔑,阿月一怒之下离家出走,更留信表示自己的确喜欢了阿卡。
【第29集】
奸计被识破
Jo饱正式回「家好月圆饼店」,但却被投闲置散,满不是味儿。甘老太从妹口中得知殷红与前夫不时约会,原来殷红与前夫夹计以高於市价买铺而从中谋利。为了赶绝阿月,嘉美与Sa姨再次使计戏弄阿月,阿月哑忍,但却被荷妈识穿,荷妈痛斥嘉美,阿卡亦因为嘉美多次诬蔑阿月,最后与嘉美分手。
【第30集】
婆媳终决裂
甘老太向Jo饱道出殷红的所作所为,但Jo饱无计可施。于素秋终与至信女友见面,决定与至信分手,亦决定不再拖欠阿好。嘉美重遇损友,要求合作在阿卡面前做戏。甘老太担忧殷红抢走「家好月圆」而病倒,六兄弟姊妹往探望,殷红借机道出阿好力追素秋,甘老太出面力,两婆媳正式决裂。
【第31集】
殷红被迫退位
Sa姨决定回葡萄牙,荷妈表面为众人饯行,实情是要众人原谅嘉美。Jo饱要圆帮手查殷红买铺落格一事,但却被阿圆出卖,在公司内丑态尽出。Jo饱与甘老太扮伤,一众子女即场要殷红退位予阿圆,当众人以为成功之际,原来阿圆早年在泰国服食丸仔后车死人,殷红使黑钱帮阿圆脱罪,以至阿圆成为殷红的傀儡。
【第32集】
至信回英国
嘉美在阿卡面前扮晕倒,阿卡送嘉美往医院时,因心脏剧痛而晕倒。嘉美在医院强吻阿卡复合在望,此时阿月识穿嘉美与损友做戏骗阿卡,嘉美无计可施下主动提出分手。至信决定与旧女友返回英国,素秋伤心欲绝。殷红与前夫以车死人一事迫阿圆协助买铺,Sa姨与殷红相遇大打出手,此时嘉美出现,力指母亲Sa姨出手打殷红。
“贷”着枷锁不能眠
一
手机屏幕发出的光亮刺进刘璐璐的眼睛里,像一把利刃剖开夜的外衣。凌晨两点半,宿舍里其他三个人都已经睡了,只有刘璐璐睁着眼睛和黑暗对峙。她紧紧握着手机,每一次由金属外壳传来的震动都会转变成身体的战栗。
“快说话,想好了没。别让我难做,我是为你好。”有那么一刻,刘璐璐想把手机扔得远远得眼不见心不烦,可她明白即便那些人有办法找得到她,她躲不过去。
刘璐璐侧身坐在了阳台围栏上,一条腿在内,一条腿悬在空中,像个无力支撑的布娃娃,随时都可能一头倒下去。这时候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我有你妈的号码”。午夜的风一下子将刘璐璐吹倒在冰凉的地砖上,即便她死了,欠款数额只会疯长不会停。
“我现在去找你。”刘璐璐把脸洗得干干净净,穿上了那件喜欢的旧外套,心里有了决定。
大一开学时,刘璐璐妈从老家把刘璐璐送到了学校,整理好行李铺好被褥,本打算连夜坐车返回,可一看刘璐璐眼泪汪汪的样子,刘璐璐妈也红了眼眶,母女二人在一个铺上挤了一夜,天一亮她们去了手机专卖店。
“别怪妈妈,新款实在太贵了,咱们买这个去年出的也不比别人差太多。”刘璐璐妈几乎没做犹豫,拿卡刷了四千块。
表哥淘汰的旧手机刘璐璐已经用了三年,听筒出了毛病有时候压根听不清对方说话,刘璐璐确实早就想换个新手机,可她也知道妈妈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两千多,这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买手机,不知是省了多久。
“其实……我的旧手机还能用。”
“我知道,旧的有毛病,上了大学也该给你换个新的了。以后你自己注意安全,按时吃饭,每天给妈妈打个电话,听不到你的声音我不放心。”
刘璐璐很爱惜新手机,轻拿轻放,一点都舍不得磕碰,仿佛有一丝磨损都是辜负了母亲的心意。那天刘璐璐和舍友们出了学校去市区逛街,别人都开开心心消费,刘璐璐啥都没买。回学校的时候,另外三个女孩都说逛累了要打车回去,只有刘璐璐自己挤上了公交车。
一下车,刘璐璐发现手机没了,背包、口袋,里外翻了三遍,连个影儿都没摸不到。她不敢相信自己把手机弄丢了,头上不由自主往外冒汗,手也微微颤抖,该找不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最后两条腿实在走不动了,刘璐璐才回了宿舍。
“看吧,省了打车费,丢了手机。”抱着一袋薯片的舍友戳中了刘璐璐的委屈,情绪再也绷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由刘璐璐脸上流落。
另一个穿得毛茸茸的女孩递给刘璐璐一包纸巾,“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你那个是旧款,丢就丢了吧,再买新的呗,别伤心了,人生呢,快乐最重要。”
“那是我妈给我买的,我妈……”
“是怕你妈骂你啊,悄悄告诉你爸,上次我丢了手机我爸二话没说就给我买了新的,我妈完全不知道呢。”梳丸子头的女孩一边看着动漫一边给刘璐璐“出谋划策”。
可这在刘璐璐听来更像是“打击”,打从小学毕业后,她的生活里就不再有爸爸,如今和因婚外情弃她们母女而去的人开口提钱,刘璐璐觉得既不可能内心也不情愿。那天晚上,刘璐璐撒了谎,用校园里的座机电话打回家,说自己刚下自习,手机放在宿舍充电,没带出来。刘璐璐倒不是怕妈妈责骂,她知道为了省钱,妈妈一定不会给自己碗里加一块肉,所以她实在无法开口说实话,再让妈妈花钱。
思来想去,刘璐璐打算买一部二手机,可成色好一些的二手价也近三千块,而她每月生活费也就800多。虽说找了一份家教的活,但远水救不了近火,过不了几天丢手机的事就瞒不住。
“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她肯定能帮你。”公共课上,刘璐璐认识了同乡蒋丽君,两个人相似的不止是家乡口音,蒋丽君也同样来自单亲家庭。听了刘璐璐丢手机的事,蒋丽君带着刘璐璐进了大学城附近的富晶大厦,见到了张芳芳。
张芳芳喷的是限量款香水,口红色是某国际品牌的最新流行色,提包不是仿品,这些都是蒋丽君告诉刘璐璐的,她说张芳芳有经济实力而且心善。和第一次见面的人借钱,刘璐璐磨不开,反而是张芳芳一口一个妹妹的叫,很爽快就拿了三千现金放在了桌子上。“妹妹,你看看你都有黑眼圈了,看着让人心疼,是因为钱的事没睡好吧,不用发愁,姐借给你。”
见刘璐璐有所顾虑,“善人”张芳芳做东请刘璐璐和蒋丽君去了298一位的自助餐厅,饭吃到一半,张芳芳已经喝了两大杯啤酒,她讲起了故事,“咱们是校友,我比你俩早毕业几年,所以我知道当学生缺钱的难处。我家有两个孩子,我下面是个小两岁的弟弟,当时我爸不让我上大学,说女孩读书没用,家里也供不起,我离家那天就和家里说了,不用家里的钱自己想办法。其实我有啥办法呢,我打好几份工,吃饭就挑食堂最便宜的,天天喝免费汤的那个是我,不敢逛街打扮自己的也是我,被人笑话一件衣服穿四季的还是我。再看看身边的同学,化妆品用最好的,手机电脑用最贵的,她们哪来的钱,还不是花爹妈的,我花不了爹妈的,我可以花自己以后的钱啊,反正都是我凭本事挣的。”
刘璐璐听得很认真,听进了心里。在几个不差钱的舍友面前刘璐璐不免时常觉得自卑,她试着安慰自己毕业之后使劲工作便不会比人差太多,毕业之前过得不如人是没办法的事,可听张芳芳的意思既然有办法提前不输人,干嘛不学学呢。“芳芳姐,怎么花以后的钱?”
张芳芳并没有把迷底一次性说透,只说先帮刘璐璐过了眼前这关。刘璐璐拿了三千的现金,签了五千的借款合约,还自愿拍了手持身份证的借款认证照片。合约上究竟写了哪些内容,利息怎么算,刘璐璐没有细看,她感谢张芳芳雪中送碳,而质疑只会让善人寒了心,没问借三千写五千的原因,管理费保管费乱七八糟的扣除也没计较,只要张芳芳说了本金按三千算,那就没问题。
拿到了钱,刘璐璐马上购入一部同款二手机。播打妈妈号码的时候,正是第一场冬雪降落之时,刘璐璐抬头迎着雪花,想起冬天妈妈把电暖炉放在她的脚边,怕她生冻疮,却说自己一点都不冷,现在她不在家,只有一个人的屋子不知道有没有一点热气。
打了两遍电话无人接听,到了七八遍还是没人听,后来是表哥给了刘璐璐消息,“小姑前日在厂里晕倒,发烧加低血糖所致,现已无大碍,注意为消息来源保密。”刘璐璐明白表哥的意思,只给妈妈发了一张雪景照片说自己穿得暖吃得香,藏起了担心。
一个月后,让刘璐璐吃不下睡不着的事到底还是冒头了。手机上出现一条催款信息,借了三千的刘璐璐稀里糊涂已经欠了六千五。
二
富晶大厦1308,刘璐璐第三次走进这个地方,她想着债是从这里欠的,也该在此有个了解。可她一进屋,先发制人的却是张芳芳。“瞧,我说了吧,她自己会想明白的。”这话是说给坐在沙发上的任伟听的,任伟侧着脸看了刘璐璐一眼,把烟掐了,皮笑肉不笑冲着刘璐璐勾了下无根粗短的手指头,“过来,把名字签上,一会有人领你去医院。”
刘璐璐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我想一次性把债清了。”
“一次性?”张芳芳听得奇怪,上一回她好说歹说软磨硬逼才拽着刘璐璐去了私人医院,没想到上了手术台这丫头差点下不来,接手的大夫怕人真死了事闹大了,说什么都不愿再给刘璐璐取卵,刘璐璐也是从那天起就不再接她的电话,追债短信也不回复,今天任伟本打算派几个人到学校把刘璐璐“请”过来,没想到刘璐璐一出现倒是变得痛快了。可张芳芳上回也听那个大夫说了,刘璐璐本身体质比较差,取出来的卵子卖不了好价钱,她给刘璐璐想了其他还钱的路子。“算了吧,你那肚子刺穿了也还不上八万六。”
“不,我不去捐卵,我出商务。”
此话一出,张芳芳和任伟都显得“喜出望外”,这正和他们下一步的计划不谋而合,现在刘璐璐自己提出“出商务”,一不用费口舌威胁二不用费人力逼迫,似乎得来全不费工夫。任伟提起一罐可乐,“啪”一声可乐喷涌而出,乱七八糟撒了一地,可谁都没有在乎这种小事,“赶紧联系王总。”
“出商务”的事三个月前刘璐璐从蒋丽君那听过。“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一晚上就能挣两三百呢,你长得比我好看,估计能拿更多”。那时蒋丽君已经很难在白天的课堂上出现,她通常下午醒,七八点出现在装修富丽堂皇的会所,工作到后半夜三四点,等六点宿管阿姨醒了开门,她悄悄溜进门,来不及卸妆整个人就倒在铺上睡着了。
刘璐璐肿着眼睛,叫了好几声才把蒋丽君从酒气浑浊的睡梦里叫醒。从借了三千块钱那天起,刘璐璐像是掉进了一个极力想醒却醒不了的噩梦,她原本以为借三千,只要三个月连本带息就能还清,三餐时间在学校食堂勤工俭学,周末马不停蹄做家教,可就算她这匹瘦马跑得再快,也没账单上发了疯的数字快。三个月,三千块滚雪球一样,滚成了一万二。
刘璐璐吃不下睡不着,自然不敢告诉妈妈,课也没心思听了,每天一睁眼看到追款信息就感到胸口发闷。她跑到富晶大厦来找张芳芳,被告知出差了,没办法,她在门口死等。等着等着,张芳芳放下了眉笔,喊她进去。
“芳芳姐,账单不对,我只借了三千。”
张芳芳眼睛对着镜子,把睫毛刷得一根比一根黑,“合约上写着多少就是多少。”
刘璐璐一肚子委屈,她知道自己上当了,可人家有白纸黑字,她只有一张嘴,她理亏。“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况且这利息太离谱了,和抢有什么区别?”
“话可不是这么说,当初不是我逼你借钱的吧,我可是好心帮你”,张芳芳把嘴唇涂得殷红殷红,放下镜子坐到了刘璐璐身边,“实话跟你说,你要是还不上,我也跟着着急上火,我借给你的钱走的是公司的帐,以公司的名义和贷款公司挪出来的,你说说你要是不还钱那不是把我害了?利息高是高了点,你用钱的时候我可没耽误吧,立马给你的是现钱。两万多也不是大数目,姐帮你再想想办法。”
听张芳芳这么说,刘璐璐半信半疑,可也已经进退两难,“你有什么办法?”
“你站起来转个圈,把外套脱了”,张芳芳从头到脚审视着刘璐璐,“过来,坐下,姐给你打扮打扮。”张芳芳在刘璐璐脸上装饰了一番,把镜子推到刘璐璐眼前,“你瞅瞅,多好看。你啊,去做家教,在食堂收盘子啥时候能还上钱,白浪费了你这张脸蛋。”
张芳芳口中来钱快的聪明办法便是“陪唱”。刘璐璐没听明白“陪”的意思,以为就是陪着客人唱歌那么简单,客人的酒杯她不接惹得客人不高兴,有个中年男人借着酒劲一把将她按在沙发上,油光光的脑袋往刘璐璐的胸口扑,刘璐璐哪见过这举动又喊又哭手脚并用,拼了命的推开,那男人一下子从沙发上滚下去头在桌角磕出个大鼓包。男人捂着头找会所老板理赔,一开口要两千,老板气呼呼扣了刘璐璐的学生证,要价五千一分不能少。旧账没还上,新账又叠上,刘璐璐被债跟上了。
蒋丽君劝刘璐璐,只要思想开通了,不止还钱不是问题,还能活得更漂亮。她让刘璐璐欣赏自己的人造变美工程,开眼角、垫鼻梁,投资在脸上的钱她每天都在用脸回本创造新价值。
“我们专业有个学姐跑了十几场招聘会,一家单位都没签下来,真惨啊,天天在宿舍哭呢。你知道别人为啥不要她,不是她成绩不好,是因为她长得真不好看。这个时代看脸,人人看脸,处处看脸。像咱们这种拼不了爹的孩子,就得拼脸!”蒋丽君这一番话说得嗓门高扬,完全不在乎宿舍里其他人的目光,她认定了脸的重要性大于成绩好坏。
刘璐璐并没有为自己脸蛋好看而觉得幸运,一想到那个油光光的脑袋心里就不舒服,“那些客人动手动脚……”
“小费多要点就行了。”蒋丽君已经在会所工作了近两个月,高矮胖瘦的客人她都见识了,她也摸透了客人的心思,都是去花钱图个乐,揩油是难免的,只要不答应出去,一般人酒喝完了也就结账走了。“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这可比出商务强多了。”
刘璐璐没有细打听出商务具体是做什么,可也猜出来七八分的意思,自然是比“摸”更凶险、更麻烦的事。她不想找麻烦,她只好求张芳芳再想想其他的法子。张芳芳把她约到了学校外的一个台球室,里面的二手烟将空气围得水泄不通,刘璐璐看见一个皮肤黑黝黝的大个子男人一手拿着台球杆一手在张芳芳的屁股上绕来绕去。
张芳芳管那个男人叫任哥,说她已经把刘璐璐的债务转给了任哥。任哥一杆推进,颗粒无收,“他奶奶的,老子今天运气臭到家了”。
刘璐璐试探性地问,“能不能把利息降一些,会所的工作我不做了,我多打几份工,每月按时还上,只要……利息不那么高,我能还上的。”
“你们这些学生,借钱的时候是孙子,一个个求着快点放款,钱一到手就装爷,妈的,要我天天跟在屁股后面追着都不还”,他胳膊上缠着龙与豹,台球杆险些折了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和我讨价还价,你要是想玩花样,我有的是办法陪你玩个够。”
刘璐璐接过来一份新合同,借款人的名字换成了任伟,旧账新账一起算,表面上是还了张芳芳的一万二,白纸黑字一句话的交代,一转眼刘璐璐就欠了任伟两万三,而且利息不但没降反而还涨了。此刻她明白了,张芳芳和任伟是一伙的,帐怎么算全是俩人说了算。刘璐璐不肯在合同上签字,“你们这是欺诈,是放高利贷。这不合法,我不签。”
任伟举起台球杆,直冲冲捅向刘璐璐的肚子,眼睛瞪得塞灯泡,“不合法?你去问警察,借了钱不还合法不合法”,他一捅刘璐璐捂着肚子往后退一步,“妈的,不还钱老子能一指头掐死你信不信!”他再一捅,刘璐璐整个人仰面倒在地面上,一时昏了过去。
三
“想通了就好,出商务这活别人我还真的不愿意介绍,”张芳芳拿了一瓶香水一个劲往刘璐璐身上喷,“我呀,是真的心疼你,才帮你联系的武老板,他这个人年轻还大方,陪着他出去玩几天,吃的好玩的好,你只要把客户陪开心了,这一趟回来不仅钱都还上了,以后啊多出去几次,学费都不用家里帮你了。”
似乎是为了防止刘璐璐变卦,任伟马上就联系好了武老板,那头说定了下午就派车过来接刘璐璐,而张芳芳则围着刘璐璐继续“巩固”思想。
“陪……包括陪睡吗?”
这么直截了当地问,使得张芳芳有些出乎意料,她感到刘璐璐今天有些不同寻常,可一下子又看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脸上似笑非笑,“你说呢,要不人家花几万块图个啥呢。”
刘璐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一股一股的东西由胃部升起,往头顶上冲,往四肢散,是愤怒,她恨张芳芳和任伟这类“善人”做坏事,更恨自己没有早点看穿骗局,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也是这股愤怒带着刘璐璐做出了决定,她得想办法把善人的假脸撕下来。
“那武老板会给你和任伟提成吧?”
“你觉得呢,有没有?”张芳芳索性笑出来了,“怎么,开窍了,你也想学学怎么赚钱?”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还不上钱对吧,故意把利息设那么高,让我越欠越多。”刘璐璐的手放在外套口袋里,手心一阵冷一阵热。
“你们借钱的时候不是看过合约了嘛,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心里不是有数吗?可就是想花钱想和别人比,比手机比电脑比穿的比用的,我只是帮你们比而已,可我总不能白忙活吧。”
“要是我今天不出现,不出商务,会怎样。”
张芳芳又笑了,“呦,这马上武老板的车都快到了,你想反悔啊,那可来不及了”,她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笔记本,晃了晃,“你要是不肯啊,我可以换个愿意做的女学生,不过你呢就得考虑一下你妈听了你欠了八万六是什么心情。”
“你不怕家长知道以后会报警吗?”
“报呗,找警察,警察一问是民间借贷纠纷还不是劝几句就走了,孩子欠的还不上就得做父母的还。你可以去问问肖子鑫,他爸是不是这会在老家卖房子呢。”
提到肖子鑫,刘璐璐确实认识。那天在台球室被任伟打伤后,刘璐璐被抬进了一个农家院,她一醒来,看见的人是满脸是血的肖子鑫。刘璐璐喊了几声救命,肖子鑫却说,少说话才能少挨打。大学城本就在市郊,出了校门外的一条商业街,再往外走农田一眼无边。走出一公里,任伟家的三层楼立在村东头,土坯房倒了立起来楼比过欧式别墅,最顶上一层等来年开春还有往高蹿的势头。“任伟是地头蛇,你还是按他说的办吧,早点给家里打电话。”肖子鑫把这些情况告诉刘璐璐,是想让她安静点,少吃亏。
“这事不能和我妈说。”
肖子鑫蹲着,撕下一片烟盒上的纸,往鼻孔里塞,“不告诉家里还能咋办,等着让他们打死?”肖子鑫并不是吓唬刘璐璐,他是被打怕了,关怕了,上一回肋骨断了一根他只能说是自己摔的,他不敢和学校说,这事让学校知道了,马上到手的毕业证就拿不到了,他只能和拉扯他长大的父亲实话实说。他在任伟家一楼的这间宽大无人的房子里等着父亲的消息,等着有人来救他出去,他已经连着两天没吃没喝,等到门开的一刻希望落空,扔进来的是刘璐璐。“女生要是少臭美点,少买点包和化妆品,也不至于这样。”
“不是所有女孩都像你想的那么虚荣。”刘璐璐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纸巾,没好气地给了肖子鑫,“我是被他们骗了。”
“谁不是骗的呢。也怪我蠢,竟然信了他们的鬼话!现在欠了二十六万,卖了我的两个肾我也还不上。”
刘璐璐觉得难以置信,“那你是做了什么,怎么会欠了这么多钱?”
“我?我创业,缺启动资金。别人都说是一本万利的好项目,可偏偏我倒霉,五万一进去,就黄了。我不甘心,重头再来,又借了五万,结果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肖子鑫索性坐到了地上,两只眼睛对着墙面发呆,突然又站了起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找到好项目,不会失败!”
刘璐璐茫然地跟着点头,她看不懂肖子鑫的执着到底是义无反顾的勇敢还是执迷不悟的愚蠢,但她确定了一件事如果继续被张芳芳和任伟“套”住,她只会在陷阱中越陷越深,把家里人也搭进去。
那个屋子里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物体,座无椅躺无床,阳光很吝啬不愿出现,刘璐璐躺了下来,身体贴着地面,她想从墙壁的缝隙里捕捉到一点光,她想起了家里的阳台,虽然面积不大可每天太阳都会照着那些红花绿叶,妈妈给那些植物浇水,照料它们晒得暖长得壮。刘璐璐想念那些红花绿叶,想念在阳台上浇花的妈妈。
“是你自己打,还是我打?”任伟单手捏着刘璐璐的下巴。
刘璐璐试图挣脱,却无济于事,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求你了,别给我妈打电话。”
张芳芳轻轻推了下任伟的肩,“任哥你何必大动肝火呢,犯不上呀,这丫头教给我。”任伟这才松了手,刘璐璐下巴上印着五个手指印,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如果说任伟用的手段是暴力胁迫,击垮刘璐璐的意志,张芳芳则一个指头不动就逼得人乖乖“听话”,“妹妹,你得配合我们啊,你听我的话,就不给你妈打电话。”按张芳芳的说法,捐卵比去会所陪酒轻松。第二次踏进富晶大厦,刘璐璐再次签了协议,同意取卵。到了真要去医院的那天,刘璐璐害怕了,她在网络上搜索过取卵过程,等亲眼见到尖利细长的取卵针腿软了,可张芳芳守在手术室外,她没翅膀跑不了。
后来手术失败,刘璐璐虽说命没丢,睡眠却丢了,此后一天都没睡着过,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取卵针刺进肚子,刺得她生不如死。过年回到家,刘璐璐也睡不着,背着妈妈抹眼泪,临走前一天她抱着妈妈忍不住地流泪,说不想去学校了,妈妈摸摸她的头发,隔天拿了两千块给她,让她专心学习,别亏待自己,缺啥就打电话。那钱她非常需要,可她不能拿,表哥和她透露过,年前那次住院发现肝脏上有块阴影得进一步检查,可刘璐璐的妈死活不检查谁的话都不肯听,硬是出了院。“妈妈,你去医院检查吧,我做家教的钱够生活费。”刘璐璐用纸条包着钱压在了枕头下面。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刘璐璐一挨枕头,人就软了。她知道自己还在富晶大厦1308,却不知道噩梦要如何醒来。两个小时之前,武老板进门接人,说是接可一进门他的眼睛就没从刘璐璐身上挪开,他看上去有四十出头,个头不高,身体敦实像石狮子,手掌粗短有力,一只手就抓住了刘璐璐的两只手,“你想去巴厘岛,还是去普吉岛?”他问出问题,却不用刘璐璐回答,“要我说跑那么远看啥风景,都不如看你。”
任伟让张芳芳准备了一瓶红酒,说是庆祝武老板和刘璐璐见面,多半瓶酒都被灌进了刘璐璐的胃里,等胃部逐渐灼烧起来,刘璐璐看见天花板在跳舞,武老板咧着嘴像个活蛤蟆,张芳芳的头上盘着一条蛇,信子一吐一吐,任伟胳膊上的豹头印着人民币呲着牙……刘璐璐突然抓起酒瓶,洋洋洒洒,洒到了自己头上扬到了武老板、张芳芳、任伟的脸上,好似下了一场红色的血雨,当发现他们躲避不及,刘璐璐笑得前仰后合,笑出了眼泪,“你们都不是人”。
三个人全当这是醉话,懒得计较,他们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甚至不需要明说。善人张芳芳把自己平日休息的里间让了出来,由任伟将刘璐璐抱到了床上后锁上了门。武老板解了领带,动手去脱刘璐璐的衣服,哪知刘璐璐死死拽住外套,嘴里叫着;“你们全都不是好人,我有证据,我要告发你们。”
“什么好人坏人,你拿了我的钱,就是我的人!”武老板使劲一扯,刘璐璐的外套断了一条袖子,连同口袋里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小婊子我没给你拍照,你还学会给我录音了,行啊你。”他那只脚剁在手机上,一下两下,屏幕再也亮不起来了。
录下他们的话去报警,这是刘璐璐最后的指望,眼见证据被踩得粉碎,她变成了一只鹿,粗短的手伸过来,她用牙咬,发臭的嘴靠过来,她用牙咬,可她还是咬不烂可怕的现实。她的嘴角沾着血,已经分不清是武老板打的耳光,还是一通抗争留下的微小“胜利”。她也不知道时间是怎么停住的,只记得有个穿制服的人给她披上了外套,告诉她,“别害怕,我是警察。”
走出富晶大厦时,刘璐璐看见肖子鑫和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站在围观的人群里。太阳正在落山,但大地余温尚存。
一年半以后,刘璐璐复学,没让母亲送。蒋丽君把刘璐璐迎到了火锅店,“对不起,璐璐,这五百块是当时我拿的介绍费,我不该拿,也不该介绍张芳芳让你认识”,见刘璐璐不要,她便硬塞,“放心吧,这钱不是借的,我已经不碰校园贷了。”
中心广场上有人向新生散发自己出钱打印宣传资料,春风吹来一页纸落在刘璐璐身边,她捡起来一看,揣在了兜里。她无法讲出自己的遭遇,但只要遇见“凭身份证可借款”的小广告,刘璐璐一定会当场撕下扔进垃圾桶。
幸福是一种感觉,与贫富无关
透过三楼厨房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对面那家人的二楼平台。宽敞明亮,一览无余。这是城乡结合点居民自建房,家家户户两三层楼房,错落有致。
一年前,燕子在这里租住下来。这里安静,田园气息,住着还是挺舒适的。
燕子做着午饭,土豆丝儿还是切不好,粗细不均匀,她想起老公宜君说的话,做饭要用心,做出来才好吃。
切好葱花,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粉色家居服的年轻女人,晾晒好衣服,平台一角垒着的花池,葡萄树沐浴着充足的阳光,伸展着枝叶,已经爬上了外面搭的架子,地上高高低低各种花盆里,月季,幸福树,品种多样。她走过去,轻抚着花叶,悠闲自在。
圆桌旁边,年轻帅气的男人正在摆放烧烤架子,另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端着满满一盘肉串,从楼梯间出来了,后面紧跟着和他差不多年龄大的女人,那么一大托盘的鱼,哇,她好像端不动了,哎哟哟喊起来,大声笑着,男人赶快接过来……
米饭蒸熟了,浓郁的米香味儿,从电饭煲小气孔里升腾出来了。燕子把目光从平台上收回来。真是幸福的一家人!可是,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呀!好吧,不能再看了,开始炒菜。油热了,看着葱姜在油锅里翻滚,变黄,土豆丝下锅,翻炒……
再抬头,窗外,年轻男人翻烤着肉串,递给粉衣女人一串,女人坐在椅子上,接过吹了两下,撸着,不住点头,又把串儿放在男人唇边,让他也尝尝……圆桌上满满菜肴,老两口忙乎摆盘和碗筷,烧烤架上炭火殷红,滋滋肉串香飘四溢,一家人,明媚的阳光,柔柔的春风,好美的一幅画面。
燕子控制不住地隔窗抬眼看这一家人,她又觉得这样不好,简直就是偷窥嘛!哎,那个粉衣小女人太幸福了!宜君在家就好了,他什么都会做。想吃什么,哪怕是随意一句话,自己忘了,他都会放在心上。哪怕手里只有十元钱了。
对,是十块钱,没有更多。最难的时候,仅有十块钱。而这仅有的十块钱,宜君也会给燕子变出她最爱的美味儿。
燕子就是特别爱吃鱼,小时候,母亲总是说她是属猫咪的。吃鱼时连那些容易卡着的小刺,她都能在小嘴里捻出来。
人们都说,喜欢吃鱼的人聪明,可是燕子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傻的人。吃鱼,越来越愚。
以前几乎过两天,宜君都会去鱼市买活鱼回来,各种鱼,红烧,糖醋,各种做法。谁让咱会做呢,想吃,简单!宜君总是笑呵呵地说。
出事之后,整天焦头烂额,吃饭,没有胃口。吃鱼?每顿饭都是问题!
那一年冬天,一个飘着雪花的下午,他们因为那些事情大吵了一架。燕子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丈夫公司效益亏损,不能健康运营,资金链断裂,资产抵押,贷款还不上,除了银行,还夹带着几个小额贷款公司,电话侮辱,上门催收。
那天,小贷催收人员就那样在沙发上坐着,从上午九点到下午,等着还钱,时不时说上几句难听的话,随地吐痰,故意的。宜君对他们说,钱肯定会还的,但请你们尊重人。
燕子在超市上货的化妆品结了些款,她匆匆忙忙打着来回,催收的人收到钱,刚走,燕子就使劲拽着茶几沙发下,被他们弄得恶心人的地毯。
“扔了!扔了!”她疯了,开始大吼,“这是不是人过的日子?是不是?”
“不生那么大的气,揭下来,水管好好冲冲,洗涤剂洗洗就行了……”
“扔掉!晦气!扔了!”
“都是你,都是你造成……刚愎自用,狂妄自大,都是你,要想灭亡,必先疯狂,说的就是你!我早就说过肆意扩张,后果不堪设想……”燕子一股脑把怒气撒到宜君身上。
宜君上来拥紧她,“都会过去的,不怕啊,不怕,不生气,都会解决好的……”
“你走啊!我不想看见你!走啊!你!”燕子极力挣脱,推着宜君。这样的状态,宜君怎么能走,燕子打开门,把他推到门口,他就两手使劲撑着门框。
“走……”燕子突然跑到门外,按下电梯键,停在四楼,她弯着腰,似用尽了气力,嘶喊。下午五点多,四邻都还没下班回家,没有人听见响彻楼道的嘶喊,没有人知道一个发疯的燕子,到底怎么了。
冷风刮过来,燕子靠着电梯门外墙面,泪雨滂沱。宜君走出家门,进了电梯,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雪,下得好大,仰起头,雪花跌落在脸上,每一片雪花都落在宜君的心里,他也想好好清醒一下。
宜君走着想着,对啊,燕子说得对,如果不是膨胀狂妄,认不清自己,公司也不会到这种地步,让最亲爱的人跟着受牵连受委屈;如果当时量力而行,当时就能够听进去燕子的话,可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唉,说这些都晚了,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去解决问题。
宜君心如刀割,燕子从未有过的失态,让他愧疚。他心疼自己心爱的燕子。
燕子身心疲惫。进屋后,继续挪动沙发,茶几,胡乱卷着那块儿地毯,拖着到门口,电梯里,一直拖到了楼下垃圾桶边。
正在收拾房间卫生,宜君回来了。燕子装着没看见。宜君头上被雪花打湿了,手提一个大塑料袋,直接进了厨房。
天黑了下来,雪,依然不紧不慢,纷纷落着,忙碌一天的人们都回到各自的家,寻求那丝丝温暖。燕子站在落地窗前,看街灯明亮,高楼矗立,万家灯火,是否家家平安无事,万事如意?
宜君不是进厨房了吗,怎么没动静,拉上窗帘,燕子走过去。只见宜君坐在小凳子上,地上一个大盆里都是小鱼,在他的手掌心,他细心地刮着鳞片,把小鱼收拾干净,放进另一个盆里,手冻得通红,他是那样专心……
燕子站在他身后,她看到了冰冷的水盆,她想在后面抱着他,她的爱人。低头的时间长,宜君可能脖子疼了,他慢慢抬起头,扭动了两下,看见了身后的燕子,眼里正闪着泪花……
“早两天你不是说想吃鱼吗,可巧啦!雪太大,我在路上见一个人急着收摊儿,十块钱,你看,这么多,可划算啦……一会儿油炸白条给你吃……”
那个冬天过得很艰难。宜君经常说,好好吃饭,活着,好好活着,生存下来,坚定信心,会有转机。
听朋友说,郑州有个贷款公司可以对借款人进行包装,通过他们的途径,能够贷来款。有病乱投医吧,无奈之下,宜君也只能去试试。
带着宜君姐姐给的路费盘缠,坐上了姐夫客运公司的大巴,燕子和宜君一大早,带着希望,去了省会郑州。
燕子晕车,五个多小时,一路颠簸,最后吐得只剩肚里的黄水。雨夹雪,风好大,宜君扶着燕子下了车,看着燕子蜡黄的脸,冻得发紫的嘴唇,蓬乱的头发,宜君的心碎了。
“饿了吧?晕得难受吧?先找个地方吃饭。”
“不饿,先赶紧办事情吧。风吹一会儿就好了。”
又坐了几站公交,找到了那个公司地址。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熏得透不过气来,燕子掩了下鼻子。几位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沉闷地抽烟。两位年轻的工作人员在忙着填表……宜君咨询了几个问题,递交了填写的资料,和燕子走出房间。
“不靠谱吧,可别是骗子。”
“说等消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没有前期费用,也骗不了咱啥……”宜君习惯性地拉着燕子的手,穿过马路,“走,吃饭去……”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还要赶着回去。早上到现在,也真是饿到尽了。附近没什么小吃,宜君拉着燕子走进了肯德基。
暖气融融,里面坐满了人。还有很多人排队等候。“走吧,不想吃这些。”
“好好吃一顿,这些你都多喜欢啊……还能好好歇歇脚。”
“我……晕车难受,胃里盛不下这些东西,只想吃个火烧饼。”
“……”宜君心里猛然堵得慌,他知道燕子舍不得花钱,他恨自己,今生,再也,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这一对走过再婚历程,风雨同舟的中年男女,在那个细雨夹着雪花的下午,穿梭在省会大都市来来往往的人群,手牵着手,笑迎着寒风。他们找到街边烤烧饼的角落,一人一个大烧饼,背着风口,竖着衣领,吃得好香……
可想而知,那个贷款以失败告终。年底了,燕子下定决心,把自己经营良好的另一家化妆品店做了转让,把婚前自己名下留给孩子的房产变卖,去解决那些令人头疼的事。离开了自己精心打造的家园。
春天来了,大自然顽强的生命力感召着新的希望。
宜君在朋友的帮助下,去了北京一个公司,和北漂族一样,挤地铁,睡地下室。他珍惜这个机会,和年轻人一样,熬夜加班,学习工作。每天晚上抽空和燕子微信聊天,讲的最多的就是北漂人的励志故事,他们感染着这个曾经失败,五十岁重新开始的男人……每个月往家里打钱,是他最安慰,最开心的事情。
燕子在各大超市上货的化妆品生意兴隆,整天忙着培训员工,进货,结账……她瘦了好多,消瘦的肩,架不起来她往日的衣裳。
时间过得好快,忙着,努力赚钱,宜君北漂,转眼已经一年。“好好吃饭,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燕子吃着饭,想着宜君说的话。孩子在大学念书,她每天一个人,从超市忙碌回来,也尽量变换着花样,学着宜君在家那样,把饭菜做得有滋有味。
“叮咚---”微信的信息铃声。燕子一看,是儿子发来的祝福,“妈妈生日快乐,永远年轻漂亮!”
紧接着又一声铃音,宜君发来红红的微信转账。“亲爱的老婆,生日快乐!”
燕子忙的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今年,还是本命年呢!她湿了眼眶,泪水落在碗中米香里……
收过转账的五百元,燕子又给宜君打了回去。“钱够花呢,化妆品生意也不错呢,你在外面不容易,也要照顾好自己。”
“留下吧,我这边都挺好。”
“不,家里挺好,你在外面难……”
“马上又发钱了,很快给你打回去。你要吃好些,让我放心……”
就这样,五百元,你打过来,他打过去,没有甜言蜜语,微信聊天记录着他们搀手相扶的深情印记。两个人都想着对方的不容易。燕子还是留下了一百元,非要给宜君转过去四百……这个生日,她足够快乐,永生难忘……
一切都会好的,可不是吗,一切也真的如愿,慢慢好起来了。
燕子走到厨房,看到那家平台安静下来了,幸福的一家人回到了房间。阳光绚丽夺目,葡萄枝叶茂盛,夏天到来,很快就会爬满整个搭架,结满甜甜的葡萄……
电视剧花好月圆的剧情介绍
华北农村的三里湾村正筹划着开渠、扩社,支部决定让村长范登高去动员富裕农民糊涂涂让出他家祖传的刀把地。
范登高非但不做糊涂涂的工作,反而带头反对支部决定,进城去跑买卖,搞个人发家致富。民兵队长王玉生对村长的这种行为极为不满,就在村口把他堵住了。俩人争执非常激烈,幸村支书等赶到,才将这局面暂时缓和下来。村长仍旧赶着驴进城了。范登高的女儿灵芝与糊涂涂的儿子有翼,都是共青团员,又是村里仅有的两个中学生,他们都恨自己的家庭落后。灵芝要走社会主义道路,和父亲进行斗争。
有翼则怯弱,屈服于家庭的顽固势力。党支部根据当前个别党员、干部的思想情况,作出了提前整党的决定。范登高热衷于小买卖,放弃扩社宣传,受到留党察看的处分;对另一些思想不坚定的党员像袁天成也进行了教育帮助,三里湾开渠扩社工作在干部的思想上有了新的发展。糊涂涂为了拉住儿子有翼不入社,保住刀把地,暗中和能不够商量,把能不够的女儿小俊嫁给有翼。灵芝爱过有翼,原来就对有翼的怯弱很不满,在玉生和小俊因志趣不合离婚后,她和玉生由于工作中经常接触,便对玉生产生了好感。这时,当她听说有翼和小俊要结婚,终于离开了有翼,向玉生表白了自己对他的爱情。
后来有翼在玉梅等人的帮助下,鼓起勇气和家庭进行斗争,挣脱了家庭的包办婚姻,将自己所分得的一份土地交给合作社开渠,并促使全家入了社。经过青年们的斗争,三里湾开渠、扩社的事终于成功。玉生与灵芝、有翼与玉梅、满喜与小俊分别实现了自由结婚的心愿。他们迈着幸福的步伐劳动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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溏心风暴荷妈手撕殷红第几集
第39集。
《溏心风暴》是2007年香港电视广播有限公司制作的时装家族电视剧。由夏雨、李司棋、关菊英、陈豪、钟嘉欣领衔主演,监制刘家豪。2008年6月8日被东方卫视独家引进播出,以平均收视率平均收视率0.52位居全国卫视同时段第一名。
剧情介绍:
三十年前,仁佳把至安拾回来收养,至安生性豁达,从未因为养子身份自卑,反之全心全意帮忙打理海味铺生意,亦把唐家上下当作自己亲人,对唐家事无大小尽心尽力,对自己的身世有着感恩的心。仁佳亦一直视至安如己出,纵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父子二人感情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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